纳凉
特进群公表,天人夙德升。霜蹄千里骏,风翮九霄鹏。 服礼求毫发,惟忠忘寝兴。圣情常有眷,朝退若无凭。 仙醴来浮蚁,奇毛或赐鹰。清关尘不杂,中使日相乘。 晚节嬉游简,平居孝义称。自多亲棣萼,谁敢问山陵。 学业醇儒富,辞华哲匠能。笔飞鸾耸立,章罢凤鶱腾。 精理通谈笑,忘形向友朋。寸长堪缱绻,一诺岂骄矜。 已忝归曹植,何知对李膺。招要恩屡至,崇重力难胜。 披雾初欢夕,高秋爽气澄。尊罍临极浦,凫雁宿张灯。 花月穷游宴,炎天避郁蒸。研寒金井水,檐动玉壶冰。 瓢饮唯三径,岩栖在百层。且持蠡测海,况挹酒如渑。 鸿宝宁全秘,丹梯庶可凌。淮王门有客,终不愧孙登。
乱云如兽出山前,细雨和风满渭川。 尽日空濛无所见,雁行斜去字联联。
"精意严恭,明祠丰洁。献酬既备,俎豆斯撤。
长年心事寄林扃,尘鬓已星星。芳意不如水远,归心欲与云平。留连一醉,花残日永,雨后山明。从此量船载酒,莫教闲却春情。
晚唐姑息,有多少方镇,飞扬跋扈。淮蔡雄藩联四郡,千里公然旅拒。同恶相资,潜伤宰辅,谁敢分明语。媕婀群议,共云旄节应付。 于穆天子英明,不疑不贰处,登庸裴度。往督全师威令使,擒贼功名归诉。半夜衔枚,满城深雪,忽已亡悬瓠。明堂坐治,中兴高映千古。
杳归大象,霈流嘉福。俾宁万邦,无思不服。"
飒飒秋风生,愁人怨离别。含情两相向,欲语气先咽。心曲千万端,悲来却难说。别后唯所思,天涯共明月。
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胜春朝。晴空一鹤排云上,便引诗情到碧霄。
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,必有过人之节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,匹夫见辱,拔剑而起,挺身而斗,此不足为勇也。天下有大勇者,卒然临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不怒。此其所挟持者甚大,而其志甚远也。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,其事甚怪;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,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。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,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;而世不察,以为鬼物,亦已过矣。且其意不在书。当韩之亡,秦之方盛也,以刀锯鼎镬待天下之士。其平居无罪夷灭者,不可胜数。虽有贲、育,无所复施。夫持法太急者,其锋不可犯,而其势未可乘。子房不忍忿忿之心,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;当此之时,子房之不死者,其间不能容发,盖亦已危矣。千金之子,不死于盗贼,何者?其身之可爱,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。子房以盖世之才,不为伊尹、太公之谋,而特出于荆轲、聂政之计,以侥幸于不死,此圯上老人所为深惜者也。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。彼其能有所忍也,然后可以就大事,故曰:“孺子可教也。”楚庄王伐郑,郑伯肉袒牵羊以逆;庄王曰:“其君能下人,必能信用其民矣。”遂舍之。勾践之困于会稽,而归臣妾于吴者,三年而不倦。且夫有报人之志,而不能下人者,是匹夫之刚也。夫老人者,以为子房才有余,而忧其度量之不足,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,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。何则?非有生平之素,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,而命以仆妾之役,油然而不怪者,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,而项籍之所不能怒也。观夫高祖之所以胜,而项籍之所以败者,在能忍与不能忍之间而已矣。项籍唯不能忍,是以百战百胜而轻用其锋;高祖忍之,养其全锋而待其弊,此子房教之也。当淮阴破齐而欲自王,高祖发怒,见于词色。由此观之,犹有刚强不忍之气,非子房其谁全之?太史公疑子房以为魁梧奇伟,而其状貌乃如妇人女子,不称其志气。呜唿!此其所以为子房欤!
故人江海别,几度隔山川。乍见翻疑梦,相悲各问年。孤灯寒照雨,深竹暗浮烟。更有明朝恨,离杯惜共传。
江南腊尽,早梅花开后,分付新春与垂柳。细腰肢自有入格风流,仍更是、骨体清英雅秀。永丰坊那畔,尽日无人,谁见金丝弄晴昼?断肠是飞絮时,绿叶成阴,无个事、一成消瘦。又莫是东风逐君来,便吹散眉间一点春皱。
舒可弥宇宙,卷之不盈分。岂徒山木寿,空与麋鹿群。
此乐匪足耽,此诚期永孚。"
"丹景山头宿梵宫,玉轮金辂驻虚空。军持无水注寒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