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嵬坡
"偃屋霜清,棱层烟碧,玲珑移在人间。山光林色,常伴主人闲。元有仙风道骨,无心趁、玉简朝班。归来赋,不因五斗,谈笑挂衣冠。
别有阑干压行路,看人尘土竟流年。"
"荏苒秋光虚度,玩月池台,登高楼阁。风传霜信,遍送晓寒侵幕。凄凉细雨,洒窗飘户,漏永更长,枕单衾薄。梦里惊鸿唤起,坐对寒缸,犹听晨漏残角。
有客形容黯如漆,裙短不覆才到膝。不知两眼为谁青,但取高歌留白日。读书十载北山中,泉石泠泠常溯风。兴狂便掣青萍剑,气奋欲挂扶桑弓。年来上策献天子,彩笔挥成裂云绮。势蹋昆崙万仞峰,更倾百折东流水。风云散合近如何,点额屡困空蹉跎。春草春花长驻世,祇应蜡屐扪青萝。桂枝纠结徒相恋,下看世俗成滂沱。呜唿,下看世俗成滂沱,古来偃蹇何其多。
破裂无边幅,华堂弃置馀。苍松深踞地,白鹤上凌虚。风格犹森若,丹青总翳如。苦心绝人事,谁见用功初。
"九华惊觉,又偷承雨露,羞匀春色。岸蓼汀苹成色界,未必天香人识。粉涴脂凝,霜销雾薄,娇颤浑无力。黄昏月掩,山城那更闻笛。
我有诗词三百卷。等留取、频频献。且看明年秋欲半。紫薇花下,绿槐阴外,天语颁新宴。"
莫向尊前惜沈醉,与君俱是异乡人。"
休只爱夸强说会,少不得直做的贴骨粘皮,一旦待相离怎相离。爱他的着他的,得便宜是落便宜,休着这眼皮儿谩到底!鹦鹉杯从来有味,凤凰池再也休提,忧与辱常常不曾离。挂冠归山也喜,抬手舞月相随,却原来好光景都在这里。那的是为官荣贵,止不过多吃些筵席,更不呵安插些旧相知。家庭中添些盖作,囊箧里儹些东西,教好人每看做甚的?客位里宾朋等候,记事儿撞满杴头,不了的平白地结为仇雠。里头教同伴絮,外面教歹人扌愁,到命衰时齐下手。六十岁逡巡轮过,便到者稀年应也无多,暗想人生待如何?古和今都是梦,长与短任从他,只不如向云庄闲快活。弄世界机关识破,叩天门意气消磨,人潦倒青山慢嵯峨。前面有千古远,后头有万年多,量半炊时成得甚么?正胶漆当思勇退,到参商才说归期,只恐范蠡张良笑人痴。腆着胸登要路,睁着眼履危机,直到那其间谁救你?萧墙外拥来抢去,筵席上似有如无,奏事处连忙的退了身躯。付能都堂中妆样子,却早怯烈司里画招伏,知他那驼儿是荣贵处?才上马齐声儿喝道,只这的便是送了人的根苗,直引到深坑里恰心焦。祸来也何处躲?天怒也怎生饶?把旧来时威风不见了。
菱溪之石有六,其四为人取去,而一差小而尤奇,亦藏民家。其最大者,偃然僵卧于溪侧,以其难徒,故得独存。每岁寒霜落,水涸而石出,溪旁人见其可怪,往往祀以为神。菱溪,按图与经皆不载。唐会昌中,刺史李渍为《荇溪记》,云水出永阳岭,西经皇道山下。以地求之,今无所谓荇溪者。询于滁州人,曰此溪是也。杨行密有淮南,淮人讳其嫌名,以荇为菱;理或然也。溪旁若有遗址,云故将刘金之宅,石即刘氏之物也。金,伪吴时贵将,与行密俱起合淝,号三十六英雄,金其一也。金本武夫悍卒,而乃能知爱赏奇异,为儿女子之好,岂非遭逢乱世,功成志得,骄于富贵之佚欲而然邪?想其葭池台榭、奇木异草与此石称,亦一时之盛哉!今刘氏之后散为编民,尚有居溪旁者。予感夫人物之废兴,惜其可爱而弃也,乃以三牛曳置幽谷;又索其小者,得于白塔民朱氏,遂立于亭之南北。亭负城而近,以为滁人岁时嬉游之好。夫物之奇者,弃没于幽远则可惜,置之耳目则爱者不免取之而去。嗟夫!刘金者虽不足道,然亦可谓雄勇之士,其平生志意,岂不伟哉。及其后世,荒堙零落,至于子孙泯没而无闻,况欲长有此石乎?用此可为富贵者之戒。而好奇之士闻此石者,可以一赏而足,何必取而去也哉。
惊时感事俱无奈,不待残阳下楚台。"
船头船尾两灵牌,先后拈香理亦谐。枕里不堪回首处,此身同梦与同怀。
苎罗西子见应妒,风光占断年年新。"
痛绝长秋去后,杨白花飞,旧腔谁谱。年光暗度。凄凉事,不堪诉。记菩提寺路,段家桥水,何时重到梦处。况柔条老去,争奈系春不住。"
"欲洗霜翎下涧边,却嫌菱刺污香泉。
若是有情争不哭,夜来风雨葬西施。"
"山行侵夜到,云窦一星灯。草动蛇寻穴,枝摇鼠上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