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诗三十首·其三
雄豪亦有流年恨,况是离魂易黯然。"
阁于山与湖之间,山围如屏,湖绕如带,山与湖交相袭也。虞山,嶞山也。蜿蜒西属,至是则如密如防,环拱而不忍去。西湖连延数里,缭如周墙。湖之为陂为寖 者,弥望如江流。山与湖之形,经斯地也,若胥变焉。阁屹起平田之中,无垣屋之蔽,无藩离之限,背负云气,胸荡烟水,阴阳晦明,开敛变怪,皆不得遁去豪末。阁既成,主人与客,登而乐之,谋所以名其阁者。主人复于客曰:“客亦知河伯之自多于水乎?今吾与子亦犹是也。尝试与子直前楹而望,阳山箭缺,累如重甗。吴王拜郊之 台,已为黍离荆棘矣。逦迤而西,江上诸山,参错如眉黛,吴海国、康蕲国之壁垒,亦已荡为江流矣。下上千百年,英雄战争割据,杳然不可以复迹,而况于斯阁 欤?又况于吾与子以眇然之躯,寄于斯阁者欤?吾与子登斯阁也,欣然骋望,举酒相属,已不免哑然自笑,而何怪于人世之还而相笑与?”客曰:“不然。于天地之间有山与湖,于山与湖之间有斯阁,于斯阁之中有吾与子。吾与子相与晞朝阳而浴夕月,钓清流而弋高风,其视人世之区区以井蛙相跨峙而以腐鼠相吓也为何如哉?吾闻之,万物莫不然,莫不非。因其所非而非之,是以小河伯而大海若,少仲尼而轻伯夷,因其所然而然之,则夫夔蚿之相怜,鯈鱼之出游,皆动乎天机而无所待也。吾与子之相乐也,人世之相笑也,皆彼是之两行也,而又何间焉?”主人曰:“善哉!吾不能辩也。”姑以秋水名阁,而书之以为记。崇祯四年三月初五日。
"汉渚往湘川,乘流入远天。新秋无岸水,明月有琴船。
夜声滴破旅人心。青苔重叠封颜巷,白发萧疏引越吟。
寸寸山河寸寸金,侉离分裂力谁任。杜鹃再拜忧天泪,精卫无穷填海心。
人来惊翡翠。小鸭惊还睡。两岸绿阴生。修廊时听莺。"
"九重宣旨下丹墀,面对天颜赐锦衣。中使擎来三殿晓,
瓦瓶盛酒瓷瓯酌,荻浦芦湾是要津。"
"楚天空阔月成轮,蜀魄声声似告人。
"画堂当日诞今辰。庆门人降西真。一杯千岁祝遐龄。莫厌频斟。
"月圆年十二,秋半每多阴。此夕无纤霭,同君宿禁林。
因风因雨更憔悴。只有闲横膝上琴,怨伤怨恨聊相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