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东方左史虬修竹篇
晓披烟雾入青峦,山寺疏钟万木寒。千古河流成沃野,几年沙势自风湍。水穿石甲龙鳞动,日绕峰头佛顶宽。宫阙五云天北极,高秋更上九霄看。
扁鹊见蔡桓公,立有间,扁鹊曰:“君有疾在腠理,不治将恐深。”桓侯曰:“寡人无疾。”扁鹊出,桓侯曰:“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!”居十日,扁鹊复见,曰:“君之病在肌肤,不治将益深。”桓侯不应。扁鹊出,桓侯又不悦。居十日,扁鹊复见,曰:“君之病在肠胃,不治将益深。”桓侯又不应。扁鹊出,桓侯又不悦。居十日,扁鹊望桓侯而还走。桓侯故使人问之,扁鹊曰:“疾在腠理,汤熨之所及也;在肌肤,针石之所及也;在肠胃,火齐之所及也;在骨髓,司命之所属,无奈何也。今在骨髓,臣是以无请也。”居五日,桓侯体痛,使人索扁鹊,已逃秦矣。桓侯遂死。
自古宦者乱人之国,其源深于女祸。女,色而已,宦者之害,非一端也。盖其用事也近而习,其为心也专而忍。能以小善中人之意,小信固人之心,使人主必信而亲之。待其已信,然后惧以祸福而把持之。虽有忠臣、硕士列于朝廷,而人主以为去己疏远,不若起居饮食、前后左右之亲可恃也。故前后左右者日益亲,而忠臣、硕士日益疏,而人主之势日益孤。势孤,则惧祸之心日益切,而把持者日益牢。安危出其喜怒,祸患伏于帷闼,则向之所谓可恃者,乃所以为患也。患已深而觉之,欲与疏远之臣图左右之亲近,缓之则养祸而益深,急之则挟人主以为质。虽有圣智,不能与谋。谋之而不可为,为之而不可成,至其甚,则俱伤而两败。故其大者亡国,其次亡身,而使奸豪得借以为资而起,至抉其种类,尽杀以快天下之心而后已。此前史所载宦者之祸常如此者,非一世也。夫为人主者,非欲养祸于内而疏忠臣、硕士于外,盖其渐积而势使之然也。夫女色之惑,不幸而不悟,而祸斯及矣。使其一悟,捽而去之可也。宦者之为祸,虽欲悔悟,而势有不得而去也,唐昭宗之事是已。故曰“深于女祸者”,谓此也。可不戒哉?
"坤厚载物,德柔垂祉。九域咸雍,四溟为纪。
风淅淅,雨纤纤。难怪春愁细细添。记不分明疑是梦,梦来还隔一重帘。
旧爱柏梁台,新宠昭阳殿。守分辞芳辇,含情泣团扇。一朝歌舞荣,夙昔诗书贱。颓恩诚已矣,覆水难重荐。
绿柳藏乌静掩关。鸭炉香细琐窗闲。那回分袂月初残。 惜别漫成良夜醉,解愁时有翠笺还。欲寻双叶寄情难。
银鞍白鼻騧,绿地障泥锦。细雨春风花落时,挥鞭直就胡姬饮。
我观文忠公,四子皆超越。仲也珠径寸,照夜光如月。好诗真脱兔,下笔先落鹘。知音如周郎,议论亦英发。文章乃余事,学道探玄窟。死为长白主,名字书绛阙。(熙宁之末,仲纯父见仆于京城之东,曰:“吾梦道士持告身授吾曰:上帝命汝为长白山主,此何祥也?”明年,仲纯父没。)伤心清颍尾,已伴白鸥没。喜见三少年,俱有千里骨。千里不难到,莫遣历块蹶。临分出苦语,愿子书之笏。
我把两赤羽,来游燕赵间。天狼正可射,感激无时闲。观兵洪波台,倚剑望玉关。请缨不系越,且向燕然山。风引龙虎旗,歌钟昔追攀。击筑落高月,投壶破愁颜。遥知百战胜,定扫鬼方还。
烧痕惨淡带昏鸦,数尽寒梅未见花。回雁峰南三百里,捕蛇说里数千家。澄江绕郭闻渔唱,怪石堆庭见吏衙。昔日愚溪何自苦,永州犹未是天涯。
莫斗婵娟弓样月,只坐蛾眉,消得千谣诼。臂上宫砂那不灭,古来积毁能销骨。手把齐纨相诀绝,懒祝西风,再使人间热。镜里朱颜犹未歇,不辞自媚朝和夕。
歌一曲舞一曲,捧金樽。从他妄想,老兔憔悴正纷纷。我为桂花拼醉,明日扶头不起,颠倒白纶巾。天若知人意,夜雨莫倾盆。"
伫尔颂中和,吾将令卿士。"
杜诗韩笔愁来读,似倩麻姑痒处搔。天外凤凰谁得髓?无人解合续弦胶。
雨匀紫菊丛丛色,风弄红蕉叶叶声。北畔是山南畔海,只堪图画不堪行。
并刀如水,吴盐胜雪,纤手破新橙。锦幄初温,兽烟不断,相对坐调笙。 低声问:向谁行宿?城上已三更。马滑霜浓,不如休去,直是少人行!
青梅煮酒斗时新。天气欲残春。东城南陌花下,逢着意中人。回绣袂,展香茵。叙情亲。此情拼作,千尺游丝,惹住朝云。
红叶晚萧萧,长亭酒一瓢。残云归太华,疏雨过中条。树色随山迥,河声入海遥。帝乡明日到,犹自梦渔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