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

沉吟不能去，意者欲改为。改为避贤驿，大署于门楣。
自我向道来，于今六七年。炼成不二性，消尽千万缘。
便住双林寺，仍开一草堂。平治行道路，安置坐禅床。
因书今日意，遍寄诸亲故。壮岁不欢娱，长年当悔悟。"
枕上忽惊起，颠倒着衣裳。开缄见手札，一纸十三行。
紫洞藏仙窟，玄泉贮怪湫。精神昂老鹤，姿彩媚潜虬。
从容朝课毕，方与客相见。"
露杖筇竹冷，风襟越蕉轻。闲携弟侄辈，同上秋原行。
唯君于我分，坚久如金石。何况老大来，人情重姻戚。
更愧小胥咨拜表，单衫冲雪夜深来。"
我统十郎官，君领百吏胥。我掌四曹局，君管十乡闾。
不辨雌雄无本族。穿墉伺隙善潜身，昼伏宵飞恶明烛。
乃知择交难，须有知人明。莫将山上松，结托水上萍。
况闻善人命，长短系运数。今我一涕零，岂为中丞故。"
五月始萌动，八月已凋零。左右皆松桂，四时郁青青。